白莲教众已然溃散。黄飞鸿收势站定,目光迅速落在角落中的十三姨。她脸色苍白,气息急促,双眸迷离,显然方才饮下的茶水中早已暗藏药力。
黄飞鸿快步走上前,伸手将她搀扶起来。十三姨身体一软,整个人几乎完全倚在他怀中,脚步虚浮,根本无法站立。她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衣袖,指尖微微颤抖。
“走不动了。”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黄飞鸿心头一紧,立刻弯身,将她抱起。怀中的身躯轻却沉甸甸地压在臂弯里,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晃。
他走到墙角,让她能暂时避开风口。十三姨紧紧抱着他的脖颈,面颊贴在他肩头,呼吸急促,像是努力寻求一丝安稳。她的衣袖垂落,指尖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襟,仿佛一旦松开便会坠入深渊。
黄飞鸿稳住脚步,任由她在怀中停留。厅堂外的喧嚣渐渐远去,只剩下两人呼吸交织。时间在此刻被拉得无比漫长。十三姨没有再开口,只是静静地抱着他,好久好久,似乎把所有的惊恐与虚弱都化在这无声的依靠里。
墙角昏暗,火光摇曳。黄飞鸿低头望着她,神色坚定,双臂一刻不曾松动。十三姨紧闭双眼,额头渗出细汗,却因这份依靠而渐渐安静。就在这片刻间,江湖的风浪似乎都被隔绝,只有这份沉重又温暖的拥抱,牢牢锁住了时间。